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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清素和抑鬱:對這項新研究的四個問題及思考
轉自﹕https://tc.tgcchinese.org/article/serotonin-depression-study
2022-11-25
 
—— Edward T. Welch , Alasdair Groves , Mike Emlet

這位牧師不太能夠確定該怎麼服事了。他通常會與沮喪的會眾談論屬靈的堅韌,也會用詩篇鼓勵他,但今天他保持了沉默。他很有憐憫心,但這次卻沒有提供與基督救贖工作的連接,也沒有提到救主能夠賜下的幫助和盼望。爲什麼呢?這位牧師擔心他給予的任何屬靈鼓勵都可能誤導人或沒有任何幫助,因爲這位會眾最近被診斷爲患有抑鬱症。

大多數人都認爲抑鬱是化學失衡引起的,但這一假設受到了最近一個名爲「抑鬱症的血清素理論」("The Serotonin Theory of Depression")醫學研究項目的挑戰。該項目由倫敦大學學院(University College of London)的喬安娜·蒙克里夫博士(Dr. Joanna Moncrieff)主持,是一項總括性評估,調查了關於抑鬱症和血清素(Serotonin,又稱5-羥色胺、血清胺)之間聯繫的主要精神病學研究,血清素是一種神經傳遞質(neurotransmitter),精神病學家們長期以來一直認爲它最可能是導致抑鬱的化學原因。在重新審查和收集了許多相關的可靠研究後,該研究得出結論:「沒有令人信服的證據表明抑鬱症是由5-羥色胺異常引起的。」

自從這一結論於2022年7月20日首次出現在《分子精神病學》(Molecular Psychiatry)上後,它就引起了波瀾,並收到了一些批評。至少,該研究的發表爲我們提供了一個新的機會,以評估我們所知道的(和所不知道的)抑鬱經歷。以下是該研究提出的四個問題,以及作爲聖經輔導員,我們將如何回答這些問題。

第一,這項新研究是否意味著抑鬱只是一個屬靈問題?

血清素假說遭到否定並不意味著身體和大腦在抑鬱症中處於邊緣地位。多年前,司布真就已經把他的抑鬱描述爲主要是他無法控制的身體事件。他寫道:「疲軟的肝臟會產生大部分可怕的預感,而我們是如此願意把這些預感僅僅視爲屬靈上的情緒。」我們的大腦和身體的墮落是複雜的。本研究報告僅僅表明,臨床醫生認爲可以用藥物治療潛在的血清素缺失以解決抑鬱問題,這是不準確的。但這報告並不是認定了身體在促成抑鬱上毫無貢獻。

第二,血清素研究是否會影響抑鬱症處方藥的數量和類型?

儘管最近的研究聽起來具有突破性,但其結論並不令人驚訝。傳統精神病學中的聲音一直敦促人們對藥物治療和化學失衡的理論採取謹慎態度。事實表明,直接實時測量人腦中的神經遞質水平幾乎不可能。沒有人能夠發現神經遞質的缺失,然後著手修復它。相反,最早的幾類抗抑鬱藥,就像許多精神活性藥物一樣,都是偶然發現的:爲其他目的而創造的藥物對抑鬱症患者有某種程度的改善作用。雖然SSRIs(選擇性5-羥色胺再攝取抑制劑),如氟西汀(百憂解),是爲了解決假設的5-羥色胺缺乏而主動開發的,但它們對人腦的確切影響仍不清楚。

由於一個非常簡單的原因,SSRIs仍將是最常見的抑鬱症治療方法:它們一般能夠發揮作用。在這一點上,普通醫生和精神科醫生並不是因爲神經生物學研究的力量而開出這些藥,而是因爲他們的臨床經驗。

如果一個抑鬱症患者得到了食品和藥物管理局通過臨床試驗批准的藥物帶來的幫助(而且這種幫助沒有被副作用所抵消),這就足夠了。這種幫助的化學機制不一定得到了完全理解,當然也不需要。此項研究並不意味著服用抗抑鬱藥治療抑鬱症的病人應該停止這種形式的治療。相反,它提醒我們,到目前爲止,人們對使現有抗抑鬱藥有效的因素了解得非常少。

第三,如果不是因爲血清素,那麼是什麼導致了抑鬱症?

大腦是一個相互依存的複雜網絡。如果我們認爲抑鬱症可以歸結爲一個神經遞質系統的作用,那就過於天真了,因爲人體有幾十個神經遞質系統。而對5-羥色胺的研究希望通過關注一種突出的神經遞質來確定複雜的事件鏈中的一個環節。但是當血清素越來越不可能成爲那個重要的環節時,其他神經遞質可能更有希望。

然而,無論什麼神經遞質可能參與其中,它們的參與並不一定指向因果關係。相反,我們只能說,神經遞質的變化與抑鬱共存。一個常見的比喻是,火災和消防車一起發生,但消防車不一定導致火災。要證明一種神經遞質的問題是抑鬱症的原因,還不在當前大腦研究能夠完成的範圍之內。

如果說目前關於抑鬱症的文獻中有一個趨勢,那就是創傷性事件和隨後的抑鬱症之間的聯繫。請注意,例如,最近的COVID-19封城事件,以及圍繞它帶來的動盪,開始顯示出它對許多人的心理健康影響。就好像我們調集所有的能量來度過危機,然後,當危機減弱時,身體崩潰了,情緒變化在這些身體崩潰中很突出。我們可以假設神經遞質網絡是這個過程的一部分,即便我們的理解相當有限。但我們知道的是,全球焦慮和抑鬱症的發病率在疫情期間急劇上升,這應該能夠幫助牧師們更好地牧養抑鬱之人。

第四,我們應該怎麼做?

該研究並不意味著,由於缺乏化學失衡的證據,我們可以認爲抑鬱症是由罪或愚蠢的選擇造成的!我們可以在此基礎上對抑鬱進行研究。悲傷、疲勞或疲憊、睡眠和飲食模式的改變、快樂的喪失、注意力下降、以及身體被耗盡或缺乏能量和動力的感覺本身並不是罪。如果我們假設一個人被深深的、持久的黑暗和灰心的感覺所折磨,就一定是在犯罪,這是在追隨約伯那些沒有信譽的朋友們的做法。許多詩篇都捕捉到了爲正義而沮喪的經歷。詩篇第88篇中鮮明的話語非常突出,詩人在那裡宣稱:「你把我的良朋密友隔在遠處,使我所認識的人進入黑暗裡。」(第18節)

雖然肯定有罪所驅動的抑鬱(例如,被發現有外遇,怨恨失去隱祕的偶像),但抑鬱不一定是罪。

然而,抑鬱始終是一種痛苦。

當你聽一個抑鬱的人說話時,你會聽到她的痛苦。有時我們知道痛苦的原因——親人的死亡或慢性疾病——有時我們不知道。聖經的奇妙之處在於,我們可以在不知道他們痛苦的所有確切原因的情況下幫助受苦者,因爲神確實知道。雖然我們仍然對原因感興趣,但我們不一定非要找到它們才能使安慰生效。我們可以在苦難中堅持神同在的盼望(詩23:4),無論這苦難是痛苦的墮落世界的產物、有缺陷的身體、不完美的選擇,還是它們的組合。我們可以幫助受苦的人知道上帝關心他們的痛苦,並且用提供可靠盼望的話語安慰他們,無論風暴在他們身上如何肆虐。

耶穌在黑暗的季節裡以信實和持續的供應滿足人們。有時還能從黑暗中得到大釋放。作爲有經驗的輔導員,我們可以肯定地說,在我們的教會裡,服用抗抑鬱藥物的人比大多數人想像的要多。你可能不了解他們身體或內心的所有情況,但你可以在他們的痛苦中提供鼓勵,這種鼓勵不是把信仰作爲快速解決方法的老生常談,但也拒絕僅僅站在他們身邊,好像只需要藥物治療。

在向抑鬱症患者傳講時,我們的目標是尋求理解患者的經歷,從聖經中神的話語裡尋找適合這種情況的話語,並巧妙地將恩典給予那些聽眾(弗4:29)。也許這個關於血清素的消息將是一個邀請,讓我們在聖經輔導上加倍努力。因此,我們與其他潛在的幫助者(朋友、牧師、醫生、輔導員)攜手合作。當我們這樣做時,我們相信我們在對基督的認識中擁有生命和敬虔所需的一切(彼後1:3)。


譯:DeepL;校:SMH。原文刊載於福音聯盟英文網站:Serotonin and Depression: 4 Questions and Answers About a New Study.

Edward T. Welch(愛德華·韋爾契)是聖經輔導協會(Christian Counseling and Educational Foundation, CCEF)的輔導員和教師。他博士畢業於猶他大學(輔導學),道學碩士畢業於聖經神學院(Biblical Theological Seminary)。著有多本聖經輔導方面的書籍,包括《親愛的,別把上帝縮小了》、《平安離你有多遠》和《並肩同行》等。
Alasdair Groves(阿勒斯戴爾·葛羅夫)於威斯敏斯特神學院獲得神學碩士學位,目前在基督教輔導與教育協會(CCEF)的新英格蘭分部擔任執行主任。他也是CCEF下屬聖經輔導學校的主任。
Mike Emlet(麥克·艾姆萊特)道學碩士畢業於威斯敏斯特神學院,也曾在賓夕法尼亞大學獲得醫學學位。在成爲聖經輔導協會的輔導員和教師之前,他有十多年的家庭醫生執業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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