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談會﹕聖經輔導反對醫療嗎?
轉自《教會》,2020年03月號(總第81期)(https://www.churchchina.org/archives/200306.html)
文/聖經輔導認證協會(ACBC)
譯/CFM機構
校/筆芯
編者按﹕聖經輔導反對醫療嗎?編者注意到,近期出版的新書《走出死蔭幽谷﹕憂鬱癥重生之歌》在部分基督徒群體中再次引發這一討論。幾位從事精神科臨床醫療多年的基督徒醫生,依據自己長久以來的觀察認為,至少在教會的牧養實踐中,聖經輔導反對醫療。一些支持聖經輔導的信徒,也認為聖經輔導反對醫療。而令人心痛的是,許多患有憂鬱癥的信徒因此進退維谷。我們若透過飽受憂鬱癥之苦的司布真牧師的描述——“我心靈憂傷到一個可怕的程度,我希望你們中間沒有一個人像我這樣的極度悲慘。……我自己知道,地球上人類所能遭受的痛苦,無一能與失望沮喪和心智衰竭相比”[2]——管窺這些弟兄姐妹的痛苦的話,或許,華人教會的牧者、精神科醫生、聖經輔導機構與輔導員,可以更為積極地促成對此爭議話題的研討與座談;而每一位擔負教牧責任的教會工人、每一位有意願關懷精神疾病患者的主內肢體,可以對此問題更為盡責地多做一些研究。這是信心當有的行為。[3]其實,聖經輔導是否反對醫療這個問題早有答案。自20世紀70年代,聖經輔導運動的倡導者不斷作出聲明。問題的要點原本不應當是“輔導者是否應該重視身體的疾病”,而是應該厘清﹕“哪些是身體問題,哪些是靈性問題,哪些是兩方面都出了問題。”基于此,本刊將ACBC(聖經輔導認證協會)一場關于“聖經輔導與醫學問題”的座談會整理成文,盼望這些清晰、溫和、富有實踐智慧的討論,能幫助讀者厘清聖經輔導與醫療的關系,同時也幫助教會知曉如何服事那些心靈哀痛的人。在這個產生越來越多困境之人的社會中,面對處在靈魂之黑夜的弟兄姐妹和朋友,我們無須卻步,因為神的話語會對準人心,祂要在我們心靈的戰場中得勝。
身體和靈魂
主持人(Dr. Heath Lambert)﹕我想問你們一些關于輔導與醫學問題的話題。請從聖經和神學角度解釋,為什麼對聖經輔導有興趣的人需要關注醫學的問題?
維克特(Dr. Dan Wickert)﹕我想有幾個方面的原因。首先我們是有身體的屬靈的存在。神創造了我們的身體,我們的一切都出于祂創造的大能。亞當斯(Jay
E. Adams)在《聖經輔導的神學基礎》[4]中提出一個觀點﹕神才是我們真正的生活環境。既然我們有內在靈魂,也有外在肉身,因此這二者我們都需要關注。
帕姆(Pam Gannon)﹕是的,我也認為醫學上的事很重要。因為我們要避免把身體的疾病當作罪,也要避免把罪當作身體的疾病。我們需要學會分辨是哪裏出了問題,這是疾病引起的嗎?是身體引起的嗎?如此對藥學有所了解,能幫助我們分辨問題的源頭。
丹(Dr. Dan Gannon)﹕我認為懂一點醫學知識會有幫助。並不是說你得先成為醫生才能做聖經輔導,但是你可以透過詢問來了解情況。我認為你一定要知道的是,醫生是處理“外在的人”的問題,所以那些問題就留給醫生處理。你作為聖經輔導者,是處理“內在的人”[5]的問題,那才是你的強項,你需要使用神的話語。並且就像帕姆所說,你需要做出分辨,把罪按罪來處理,把醫學問題按醫學問題來處理。
主持人﹕很有啟發。你們談到我所問的聖經和神學這個方面,談到了人有身體和靈魂,談到了罪和身體的關系,談到在苦難中靈魂的痛苦。今天我們所處的社會深深誤解了從聖經和神學角度出發對文化中被稱為精神疾病的理解。我們的社會對精神疾病有什麼誤解?他們對精神疾病的哪些看法並無益處?我們聖經輔導者又當如何回應這些說法?
維克特﹕面對這個把神的事看為愚拙的世界,我們得承認,在不信者的世界觀中,神的事是愚拙的,是愚蠢的。我們必須意識到,他們的出發點、朝向的目標以及所走的路徑,都與我們大相徑庭。雙方的真理源頭和認識論,或者說對人的看法,都是截然不同的。因此我們需要明白,在與他們交流想法和信念時,會有這些差異存在。我們相信也希望大家都能接受一點﹕我們不需要在每件事上都跟其他人、跟這個不信的世界保持一致的觀點。我們會使用與這個世界不同的方法和步驟。世人說﹕“靈裏面的問題?那不是問題。其實出問題的地方是身體。”可見世界用的是不同的方針、方法。
帕姆﹕“精神疾病”這個說法不太恰當。所謂“精神”,是什麼意思呢?精神的意思是指人的心思意念。那麼心思會不會有病理學上的疾病呢?大腦是可以有病理學上的疾病,但心思呢?心思在聖經裏被稱為人心,人心確實是病了,但那是指著罪說的。因此,我認為所有道德性的思想、感受和行為都不會真的生病。就是為什麼我們不認同“精神疾病”這個詞語,我們認為是人心出了問題,而不是心有了生理性的疾病。因為聖經會談到道德性的思想、感受和行為是合乎聖經的還是違背聖經的,是有罪的還是義的,是有益的還是有害的。所以在談到精神疾病時需要加以辨別,這個詞實在容易令人混淆。
丹﹕我再從“內在的人”的角度簡單回應一下。因為不信的世界並不相信有“內在的人”,他們相信所有的問題都是身體的問題。如果行為出了問題,肯定是因為身體有了疾病。他們不明白罪的概念,因此不會說是罪的問題,只會覺得肯定是身體疾病導致了行為問題,並針對身體來提出解決辦法。
主持人﹕那我們應當如何回應呢?如何向這個世界傳達呢?只能通過像這樣的座談會嗎?抑或還有其他方法?
帕姆﹕在有機會溝通的時候,我們需要挑戰那些錯誤觀念﹕“你如何證明是這個情況導致這些情緒和行為?”“這些都是無法證明的,因為只是理論。”“如何證明藥物能糾正你描述的問題?”就如丹所說,這是個唯物主義社會,人們相信人只是一副身體,而不相信有“內在的人”。因此我們可以用一些好問題來提出挑戰,透過這些問題幫助他們思索﹕“那是否已證實?是如何證實的?”“你如何證明真是如此?”
維克特﹕我想,有一點是今天我們所忽略的。我們在講輔導的醫學和聖經層面,你請了我們三位,我們有一點比較特殊,我們都是醫護人員。一直以來,我發現一個有待改進的地方,那就是醫生們(哪怕是基督徒醫生)湊在一起處理問題,而有神學背景的人湊在另一堆處理問題,兩者缺乏交流互動。因此我提議,我們不同背景的人應該走到一起,彼此切磋,互相學習。這樣,我們可以更好地理解﹕在醫學上這個怎麼解釋?在神學上那個怎麼解釋?我們如何達到更好的互動?我想那會帶來更好的方法、更深入的了解。雖然今天我們還沒有做到,但我想呼籲醫生和醫護人士,好好進行聖經l輔導裝備,並發揮醫學知識,投身進來幫助有神學背景的輔導者進步,他們反過來也幫助我們進步,彼此造就。我相信,這樣雙方都能加深理解、一同進步,更好幫助有需要的人。
輔導者和醫生
主持人﹕我經常在不同場合對人說,我們現在的這類討論或是這樣的座談,通常都是我們最無力的時候。當然,這類對話和研討非常重要。但我們何時最有說服力,也最高效呢?不是在理論論證的時候,而是在真正和一個有困擾的人坐下,在輔導中幫他改變的時候。你們覺得呢?
丹﹕我同意,能和人坐下來談話是好的。但我也堅定地相信,聖經輔導者應當樂于和未信的群體打交道。如果輔導對象在看心理醫生或者精神病醫生,我認為我們可以陪他去見醫生,讓他們(心理醫生或精神病醫生)看到,他們不是我們的敵人,聖經輔導者並不把心理醫生當作敵人,並不把精神病醫生當作敵人。我們應當與他們打交道,告訴他們聖經輔導者有著這樣的信念,我們定位在處理“內在的人”,我們願意花很多時間在被輔導對象身上。如果精神病醫生可以一起合作的話,我們可以和他們一起輔導某個對象,他們也可以繼續提供藥物或其他治療。我認為我們要與他們打交道,不要怕接觸精神病醫生。
主持人﹕你提到一個有意思的字眼——敵人。我們不是敵人,我認為這很重要。原因在於﹕聖經輔導者和聖經輔導原則常被人用“反對什麼”來定義,例如反對醫療,反對藥物;還有很多說法顯出人們對聖經輔導者的印象,比如總是在搜尋罪,看什麼都是靈性問題,都是罪的問題,總之不認為是身體出了問題。請回應這種看法。
維克特﹕作為醫生,我們知道有些已知的疾病會帶來抑鬱癥狀。例如,當一個人甲狀腺激素指數非常低時,他會無精打采、昏昏欲睡、無法專注,他可能無法起床,做不到平時能做的事情。或許你會說這個人可能得抑鬱癥了,但是當我做了血液化驗,發現他的甲狀腺功能低下,我就會改變診斷,針對病情進行治療。還有一點,如果你翻看這些年的《教牧實踐期刊》(The
Journal of Pastoral Practice),就會發現其中一直設有關于醫療的欄目,聖經輔導運動在長時間的發展過程中,一直認可醫療對其的重要性。
帕姆﹕我想你的問題是,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指控,為什麼聖經輔導被人說是反對醫療?也許是因為我們表明了聖經的立場,如果有人掙紮于人心的問題,我們會立場鮮明地說﹕那不是醫學問題,而是靈性的問題。我們是就說是——那是人心的問題,不是身體的疾病,即使持唯物主義世界觀的人稱之為疾病。我想這就是我們受到指控的原因。但就像維克特醫生所說的,我們並不反對醫療,而且還會建議某些被輔導者求醫,甚至鼓勵輔導員陪他們去見醫生,檢查是否確實是身體出了問題。
維克特﹕但是,讓醫生和聖經輔導者合作其實是很難的。作為醫生,我們不喜歡跟人合作,我們所接受的訓練是﹕你就是總負責人,你知道一切、執行一切。我們很難做到說﹕“等等,有些事我還沒搞清楚,我需要有人來幫助我和我的病人。”你很難讓醫生這麼做。
丹﹕還有,未信的世界信奉道德相對論,對和錯沒有絕對標準,他們不信奉標準,認為錯是相對的。但基督徒有標準,神的話語給了我們標準。未信的人不明白罪的概念,當聖經輔導者提到罪,他們會覺得刺耳。但基督徒若能識別出罪,就能找到答案,就會向神認罪,並知道祂必赦免罪。但另一方面,或許個別輔導者過度強調了負面因素,這也有可能,因此我們先得去掉眼中的樑木。
主持人﹕我覺得還有一個經常產生誤解的原因,這來自于我一次授課的經曆。當時我講了一個非常複雜艱難的案例,我說這種情況最好讓他去做一個全面而可靠的身體檢查,因為我們相信身體也很重要。接著我講了我如何輔導這個人,當中沒有涉及醫療評估,有個學生舉手提問﹕“你說身體很重要,卻沒有講你怎麼做,只是講了你怎麼輔導。為什麼你說身體重要,卻又沒有在輔導中處理這個問題?”我說﹕“因為我不是醫生,我是輔導者。我認為怎樣算是重視身體、尊重醫療呢?就是讓被輔導者去找專業醫護人員。”區分輔導者和醫生的角色是很重要的,你們剛才也稍微提到了這一點。請再詳細講講。輔導者和醫生究竟有什麼不同,二者可以如何彼此幫助來牧養受傷的人?
維克特﹕有時聖經輔導者會覺得,醫生不是真心想幫助人﹕“什麼都想用醫療解決,總想解決身體的問題。”而醫生對輔導者的想法正好相反﹕“你們只想談罪。”其實,我們都是想幫助他人,但看問題的角度不同,因此看法就不同,方法也截然不同。所以我們都在生氣,因為對方不是用我的方法在做。我是個醫生,我做的很多事情跟輔導者一樣﹕收集信息,聆聽病人找出問題根源,然後對癥下藥解決問題。醫生做的很多事情跟輔導者一樣,只不過是針對身體而做。然而當話題變成諸如“我跟孩子鬧矛盾”,這時大多數醫生就會說﹕“打住,我不處理那個問題。你和孩子鬧矛盾?你和外人有矛盾?你有財務問題?我不處理那種問題。或許我可以開點兒藥,讓你感覺不那麼糟糕,但無法解決你的問題。”這時,聖經輔導者會說﹕“天啊,你真是本末倒置。”所以我們都覺得自己在幫這個人,只是方法截然不同。因此,如果我們能共同努力,更好彼此理解,就能更懂得怎樣促進對方的工作。我有幸能在這方面做些具體的工作。我是婦科醫生,有人若在性親密關系上有問題,會來找我。這樣的特殊機會,讓我同時既是醫生,也是輔導者。沒錯,有些身體問題可能會影響性關系,但也有許多身體以外的因素會產生影響。因此,若兩個身份能結合,幫人解決問題的效果會遠遠勝過只按自己的方法、方式去做。
丹﹕醫生能花在病人身上的時間和聖經輔導者能花的時間相差甚遠。醫生有時間限制,無法花一兩個小時仔細聆聽病人。而聖經輔導者能長時間陪伴,這有助于幫他“內在的人”處理罪——如果他有罪的話。輔導者若願意陪輔導對象去看醫生,我相信是最好不過。當然這需要被輔導者願意,不介意隱私問題。陪他去並告訴醫生說﹕“若你的病人有人心的問題需要處理,請告訴我,我樂意幫忙。”我想很多醫生因為時間有限,都會歡迎有輔導者陪伴病人來,作病人的顧問。所以我覺得,我們不要抗拒醫護人員,反而要跟他們打交道,成為醫生和被輔導者之間的橋梁。
主持人﹕而且輔導者和醫生之間的角色區分,並不僅限于聖經輔導者,沒有信仰的咨詢師也要面對同樣的限制。
維克特﹕完全正確。我想重申,通常在醫院裏,我沒有時間處理其他問題,我有時間限制。我覺得作為聖經輔導者最可怕的事情之一就是時間限制。在醫院裏,醫生的時間都有限,看病人用了五分鍾、十分鍾、十五分鍾,這是我能給一個人的時間極限了,我怎麼可能花上一個小時?我無法這麼做。然而我們需要承認,雖然醫生和聖經輔導者做事的方法不同,但我們可以互助、雙贏。
輔導中的應用
主持人﹕我的態度很清楚。認為聖經輔導者反對醫療、反對身體,從根本上說,是無理的指控,無視了聖經輔導者自20世紀70年代就一直在做出的詳盡聲明[6]。聖經輔導運動的領導者對此相當謹慎。因此,我想呼籲大家,我們都認同,爭議的根本並不在于輔導者是否應該重視身體的疾病。聖經輔導運動真正要提出的議題在于問題的本質﹕哪些是身體問題,哪些是靈性問題,哪些是兩方面都出了問題。你們幾位都是有資格認證的醫護人員,請幫我們來思考這個問題。這是個大課題,可以講好幾個小時,而你們既是醫護人員,又是輔導者。請談談我們應當如何在輔導中分辨身體問題、靈性問題,還有兩方面結合的情況,以及在輔導中應當如何處理。
帕姆﹕我們以“焦慮”這個簡單的人心問題為例。焦慮會給身體帶來很多影響,我們知道高度焦慮的人經常會有潰瘍、高血壓、心髒病。焦慮的想法會產生巨大的生理反應,它釋放腎上腺素,進而帶給身體多方面影響。如果你輔導的對象焦慮,那他們很可能會失眠、身體感到疼痛等等,並且可能會為此求醫。他們可能會說自己有胃痛、肌肉酸痛、失眠等各種症狀。輔導時,如果我們對此有了解,就可以告訴他們這一點:“焦慮會對身體產生很多影響,你描述的一些症狀似乎是焦慮引起的。你看過醫生嗎?有沒有做過檢查排除病因?”這樣,醫療和輔導就結合起來了。如維克特醫生所說,我們是有靈魂、有身體的人,二者有別,問題可以是出自“內在的人”,或是出自“外在的人”,但二者也會相互影響,在焦慮這件事上就非常明顯。
丹﹕這其實是一段光譜,一端是由靈性原因引發的行為問題,另一端是器質性問題引發的行為問題,例如某人患了乳癌,其中有很多問題處在光譜的中間區域,不確定是屬于哪種情況。還有許多處境處于灰色地帶,像纖維肌痛、慢性疲勞綜合征、躁鬱癥等,我們不確定這些是完全出于靈性問題,抑或出于器質性問題。但做出分辨並不是最重要的。我們可以說,聖經能應用于整個光譜的所有情況。即使問題主要是出在身體上,但你如何回應問題呢?你對診斷結果的回應,聖經是能夠給出指引的。或許某個問題確實處于灰色地帶,但聖經輔導者不需要被卡在分辨是器質性還是靈性問題這一點上。你只管說﹕“什麼原因並不重要。但你對問題的回應正在困擾你、吞噬你,那聖經對此有什麼指引呢?”所以,我們不會說什麼都是靈性問題,當然有很多是身體的問題,還有灰色地帶的問題。但你的回應如何,聖經總能就這一點給出指引。
主持人﹕我們集中談這一點。你提到躁鬱癥,就以第一型躁鬱癥[7]為例。假如有這麼個情況,有個觀眾看到這裏,說﹕“我現在輔導的對象確診為第一型躁鬱癥。我很緊張,不知道要對那人說什麼。”這時,他應當怎樣思考﹕哪部分情況我需要進行輔導?哪部分要留給醫療專業人士呢?
維克特﹕首先,我很喜歡輔導中心給我轉介病人,轉介是個好事,病人會對我說:“我有某某問題,請幫我檢查身體,看我是不是生病了,導致這些症狀。”於是我盡力做了所有可以做的檢查,然後給他們檢查結果,說:“結果出來了,你可以選擇接下來做什麼。你可以繼續接受輔導,也可以吃一些藥。”我會把所有選項都告訴他。轉介是個好事,因為我可以告訴他們說:“我做了所有檢查,結果都是正常的,我查不出你的身體有什麼疾病。所以你回去跟輔導者處理問題,看看情況如何吧。”對於躁鬱症患者,你要說什麼呢?順帶一提,是誰在掌管給病人看病的醫生呢?是神。或許神沒有讓全宇宙最好的醫生來給他診斷,但誰在掌管此事呢?是神。神會犯錯誤嗎?祂當然不會犯錯。所以我們讓病人去看醫生時要交託,相信神掌管醫生怎麼檢查、怎麼治療。當然,最好是有個完全認同和支持你的醫生,而不會說:“聖經輔導?什麼玩意兒?別再去了。”你肯定不想有這種事,那真是糟透了。但你要記得,當你叫人去看醫生時,是上帝掌管著所有檢查,所以不用擔心結果,只管讓醫生做他們的工作。而你呢,不要專注於第一型躁鬱症,而是專注於態度、想法、行為、行動等這些和神的道有交集的部分,那些是我們能著手處理的。
主持人﹕還有其他的想法嗎?輔導者面對被診斷出躁鬱癥的患者時該如何思考?哪些是輔導者應該處理的?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帕姆﹕聖經中提到的所有關于人心的問題,都是聖經輔導者應該處理的。在躁鬱癥患者身上就有很多人心的問題。
維克特﹕但你只有好好收集信息,問對問題,才能知道他有哪些人心的問題。如果他說﹕“我被診斷為第一型躁鬱癥,你能幫我嗎?”而你聽到“第一型躁鬱癥”就被嚇跑了,那你就不能仔細了解他。你不要專注于疾病名稱,而是要專注于他心裏面發生了什麼。你要花時間問問題,來了解病名以外的信息。這個人表現出什麼癥狀?這個疾病對他究竟意味著什麼?他心裏在想什麼?
帕姆﹕老實說,身體問題還是靈性問題,有時很難區分。舉我的小兒子為例,他確診為所謂的自閉癥。有很長一段時間,我們因為他的一些問題而訓導他,後來才知道那其實是他的身體缺陷的問題,而我們卻以為是人心的問題。例如我們叫大兒子去收拾房間,吩咐好細節,他可以做得很好;我們也給了小兒子同樣的吩咐,他也會做,但他無法記住我們告訴過他的事項的先後次序。如果我們一件一件事情吩咐他,他是可以順服的。但因他有這個缺陷,我們卻以為他不聽話,並因此管教他。並不總容易分辨。但像維克特醫生所說,你要獲取更多信息,要不斷深入發掘﹕“你為什麼不去做?”“你有什麼感受?”“你在想什麼?”“你想要什麼?”等等。
主持人﹕獲取更多信息包括﹕去做醫療評估、談上幾個小時、聆聽、問了解情況的人等等。
維克特﹕非常正確。聆聽非常重要,問對問題也非常重要。
丹﹕有人想和聖經輔導者討論一下﹕是不是真有這回事?有些問題,就如第一型躁鬱癥,我們目前並沒有找到化驗標志物,或是在核磁共振(MRI)、PET掃描、功能性核磁共振等神經造影上找到異常。日後或許會找到,這個說不定,但現階段你只能跟輔導對象說﹕“我們無法確知,但我們沒有確鑿證據顯示這是身體問題,所以我們先來處理人心的問題。”就是我剛才提到的,你是如何回應的。上帝讓我們處在這個我們無法確知真相的境地,那麼上帝是祂錯了嗎?我不相信是祂錯了。
主持人﹕我想再回到這個問題。若有個觀眾看到這裏,說﹕“這個丹醫生是哪門子醫生!明明有PET掃描造影顯示,診斷出這種病癥的病人大腦異于常人,他卻說沒有證據。可我剛剛才在新聞雜志上看到相關報道。”對此你如何回應?
丹﹕嗯,確實有些這樣的文章,特別是關于強迫癥的。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的施瓦茨博士寫了篇文章,他查看了一群被診斷為強迫癥的人所做的功能性核磁共振造影,發現其中有些腦部和血流的不同。他第一個自然反應,說這證明強迫癥病人的腦部存在生物性問題。施瓦茨博士對這些強迫癥患者中功能性核磁共振顯示出不同的人,做了談話治療,也就是輔導,時間為6至12個月,沒有用藥。6至12個月後重新給他們做功能性核磁共振,造影顯示恢複為正常。他們沒有用藥,但恢複了正常。那麼你會想,真是腦部異常嗎?如果真是腦部異常,那麼單靠輔導就不可能改變功能性核磁共振的造影。就是說,這裏是行為影響了腦部。所以要謹慎看待某某大學的一些初步研究,說在某種腦部造影發現了什麼不同,就證明某個人群和另一個人群不同,我們需要看他們如何處理和解讀這些數據。
帕姆﹕我的想法是,心理學有句著名的話說﹕關聯性不能證明因果關系。或許某個掙紮于某種精神疾病或是被貼上心理疾病標籤的人,他的某個造影會有些不同,但並不能證明那就是起因。我們很容易得出這個結論,很多報刊雜志也容易迅速得出結論,說既然造影顯示異常,那就是他的問題的原因。就算他們不得出結論,但他們也會很快跳到這裏。我們可以說,有可能是“內在的人”透過腦部表現出來。當“內在的人”改變了,腦部也會改變。正如腦部可能會對行為產生影響,同樣,“內在的人”也有可能對腦部產生影響。
丹﹕曾有造影一度顯示,暴力的人的腦部和不暴力的人的腦部造影不太一樣。我們會怎麼做呢?我們可以因此就說“暴力不是他們的錯,他們施暴可以被接受”嗎?不,我們會說聖經對暴力有什麼準則。因此,不管我們是否能找到身體誘因,罪的概念和對錯的概念仍是存在。如果你要以聖經為標準,就要這樣來判斷和回應。
案例討論
主持人﹕今天的討論很叫人興奮,我想和你們玩個遊戲。這個遊戲叫做“輔導對象這麼說,你怎麼回答?”這個遊戲很有用,因為大家很想幫助人,很想知道你們在實際輔導中如何應答。這些情景不是杜撰的,都是我直接或者間接聽到的真實案例。第一個場景。有一對夫婦,丈夫家暴太太,丈夫說﹕“但我被診斷為躁鬱癥,一直在吃藥,我想我需要調整用藥了。”輔導對象這麼說,你們會怎麼答?
維克特﹕我們坐在輔導室裏面,我會說﹕“你確實應該回去看你的醫生,醫生認為怎麼做能幫你,你就去做。不過,我們若能做些調查,或許也是好事。你願意在繼續維持用藥的同時,探討其他潛在的誘因和解決方法嗎?”
丹﹕我的答案一樣。我不會攔阻人使用精神科藥物。我也避免流露或者暗示說“別這麼做”,我不會給人留下印象,說我不希望他們用藥。我會說﹕“若你想調整用藥,應該去跟醫生談。不過聖經講到人心的問題。我想在這方面來幫助你。”如果你暗示叫人別吃抗抑鬱藥物,那是很大的責任。別限制他們用藥,別勸他們離開藥物,也不需要擔心藥物。你就說﹕“你可以跟醫生談談,看應該有什麼用藥方案。但我想用神的話語來跟你解決那些人心的問題。”
主持人﹕當然我們也會討論其他事情,比如確保太太的人身安全,等等。不過針對輔導和醫療的關系,先不談這個。我再舉一個情景。你們怎麼回答這個人“多年前我吃過精神科藥物,後來就停了,因為沒什麼效果,副作用也讓我很難受。但最近我又感到難過和抑鬱,所以我來找你,你認為我應該再吃精神科藥物嗎?”
帕姆﹕我會回答說﹕“你盡管跟醫生談談用藥問題。不過我想和你聊聊,有沒有什麼事導致你難過,導致你思想灰暗。”接著我就會搜集信息,問很多問題,看他們在生活中經曆了什麼。然後把他們帶回到神的話語上,看神的話語如何解決他們的問題。
維克特﹕還有,如果對方問的問題錯了,就得不到正確答案。如果他問﹕“我是不是應該再吃精神科藥物?”你要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呢?問錯問題,就得不到正確答案。聖經輔導者會說﹕“你願不願意處理人心的問題,和與上帝話語有關的問題?藥物問題讓醫生去處理,我們來處理這個問題。我們走這個方向。”我還會說﹕“你需要做決定。”最終是輔導對象來做決定,而不是你;是他們決定要走哪個方向,你別把責任扛到自己身上。
主持人﹕還有另一個輔導對象,說﹕“我最近感到非常難過,我看到電視上說,可以去看醫生,開些藥吃。于是我就去看醫生,醫生說我得了抑鬱癥,給了我藥吃。但是我對吃精神科藥物感到內疚,我想停藥,因為我感到很內疚。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
帕姆﹕這是藥物愧疚感。因為需要吃自己認為不該吃的藥而感到愧疚。在這種情況下,我會問問題,如果他問該不該繼續吃藥,我不會回答,而是會問很多問題﹕“最近生活中發生了什麼事,讓你覺得需要吃藥?我們可以談談,對于那件事情聖經是怎麼說的,神是怎麼說的。”我會用神的話來安慰他。還可以問些問題﹕“如果你繼續吃藥,但還是感到難過,你會怎麼做?”“發生了什麼事?”“你希望藥物達到什麼效果?”你可以問各種問題,而無需告訴他們該怎麼做。只是搜集信息。
維克特﹕我則會問他﹕“你為什麼會感到內疚?內疚感從何而來?有很多人都在吃藥,他們沒有類似的感覺。為什麼你會感到內疚?請你幫助我了解你的想法。”這樣你就能開始了解他的想法和需要,了解他的心里和生命裡發生了什麼。
主持人﹕好。再有一個輔導對象說﹕“我飽受副作用折磨。”你可以自行想像各種副作用。“因為吃藥,我飽受副作用折磨,你覺得我應該停藥嗎?”
丹﹕我總是會叫他們去找開藥的醫生,我不會叫人停藥。我不會讓人停藥或者減少用藥,因為這也算是在無證行醫用藥。所以,別叫人繼續用藥,也別叫人停藥或者減少用藥。如果他們對藥物有疑問,就讓他們去找開藥的醫生。總之,讓輔導對象去找醫生問藥物問題。
主持人﹕很有意思。你就是位醫生,但你不是他們的醫生。
丹﹕對,我不是他們的醫生。不管我是醫生還是護士,不管我有多少醫學知識,在輔導室裏面,我無需動用這些。我不需要提供所謂“另一個意見”。這很常見,有人知道帕姆是護士,知道我是醫生,就會利用我們尋求“另一個意見”,想要套我們的話,因此我們要很小心。讓醫生去解決用藥的問題,我們的專長是神的話語及如何應用。所以他們吃藥有副作用,就讓他們去看醫生。
主持人﹕不過有些真實的情況,你認識輔導對象好幾個月了,例如是在教會裏認識的,在做輔導之前已經是朋友了。他說﹕“丹,你是我的朋友,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丹﹕我會戴上寫著“聖經輔導者”的帽子,然後講同樣一番話。你就是得非常小心,不要被人套出什麼話。
帕姆﹕你可以很和善地說﹕“我愛你,但我最能夠幫到你的,就是和你查考神的話,所以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維克特﹕你還可以說﹕“我理解你的意思,但我覺得那不是我要考慮的最重要的事。而我也不知道你醫生的想法,不知道他的治療方向。所以我不想扮演他的角色,那留給他去做吧。我想集中在聖經對人心問題所給出的答案和解決方法,那才是我想做的。”
主持人﹕好。那我再說個情景﹕“你知道我接受藥物治療很多年,但沒什麼幫助,現在我們談了幾次之後,我覺得效果很好,比吃藥好多了。我可以停藥嗎?”
維克特﹕哈,套路。答案是﹕“不可以。”我會問他﹕“我們已經做了一段時間輔導,我們都知道,使用藥物無法阻止生命中問題的出現。即使用了藥,生活中還是會出現問題。在吃藥期間出現問題時,你是怎麼應對的?”在他們真的停藥之前,我會先跟他們談﹕“當初你為什麼會用藥?你要先想好,如果你的醫生同意你停藥,萬一當初讓你開始用藥的事情再度發生,你會怎麼做?你當初開始用藥是有原因的,如果你停止用藥,而當初那些癥狀、問題感受再度發生,你要怎麼做?”他可能會說﹕“不會的,不會的。”“你怎麼知道?你無法確知不會發生。到時你要怎麼應對?”認識到這一點很重要,因為如果真的停藥了,他們當初的那些感受往往就會再度出現。他們需要認識到這一點。
帕姆﹕如果他們對這個問題的答案是﹕“我會以神的話語來應對。你教導我很多,我學了、談了這麼多,現在我知道情緒是來自人心,我的念頭和行為又是來自情緒。我看清、摸清了這些關系。”我想,這時你就能和他說﹕“若你想停藥,盡可以去跟醫生談談。”
主持人﹕好。最後一個場景。輔導對象這麼說﹕“你叫我去找醫生,可我不想再花錢,不想再買醫療保險,所以上周就停了。現在我感覺良好。”
丹﹕我會跟他說﹕“你得打電話給你的醫生,告訴他你做了什麼,有沒有吃他開的藥,為什麼沒吃。”所以,我不會說“太好了”,也不會說“太糟了”。我會說﹕“你得告訴你的醫生,他需要知道你的情況,需要追蹤你的用藥情況。與此同時,我們繼續來處理人心的問題。”還有,就如維克特醫生所說的,需要提醒他﹕“你要知道,你現在感覺良好,但日後有些感受可能會回來,那時你要如何應對?”
維克特﹕我想在這裏可以有些智慧。針對你剛剛所問的“我停藥了,感覺良好”這個情況,你可以問他﹕“在繼續輔導之前,我需要知道你和誰講過這件事?你跟家人說了什麼,跟醫生說了什麼。如果你要繼續輔導,就得寫一個聲明,說明盡管輔導者讓你去找醫生判斷是否停藥,但你仍堅持這麼做。雖然你感覺良好,但有些藥必須逐步減少,不能驟停。而作為聖經輔導者,即使我是醫生,也不能做此決定,必須由你的醫生來決定。”
丹﹕我認為,作為輔導者需要作筆記。正如我作為醫生,給人看病時會做記錄,詳盡記下我們談了什麼,查驗結果如何,我給了什麼建議——我們討論了一些方案,最終得出一些結論。作為聖經輔導者,若處理棘手事件,尤其是對重度抑鬱者,或許還試過自殺的人,你最好作詳盡記錄,或許可以讓他簽名或者留一份複印件。總之至少要記錄你們談過什麼。如果他吃藥的話,是什麼藥,你給過什麼建議。因為萬一發生了不好的狀況,你會需要有文件記錄或者筆記,顯示你們談了什麼,你建議了什麼。
主持人﹕“當輔導對象這麼說,你會怎麼答”這個環節到此結束。現在有些人或許正為人做輔導,而且輔導對象被診斷出複雜的病癥,例如精神病或者身體疾病,這讓他們卻步,請你們鼓勵他們,告訴他們該怎麼做。
丹﹕我會提醒他們,處理“外在的人”的問題是醫生的工作,作為輔導者,你要處理的是輔導對象的回應、人心、“內在的人”的問題。記住這一點,能讓輔導者不再卻步。我也想建議輔導者在感到懼怕時,若輔導對象同意,不妨陪他去看醫生,或許醫生所給的信息,更讓你了解他的情況。另外,你親自陪同輔導對象去,也能緩和你的擔憂。看到醫生和輔導對象之間的互動,或許還能啟發你更好地處理這個複雜的醫學診斷。
帕姆﹕我認為,我們不需要因為任何對象而卻步。你輔導的對象只是個人,人的問題或多或少就是那樣,不管他被貼上什麼標籤,有什麼複雜問題,他畢竟是人,而神的話語就是對人心說話。我們是認識基督、認識神、認識神的話語的人,就有極大的能力來幫助帶著任何標籤和難題的人。
維克特﹕我想今天整個討論的目的就在于此﹕幫助他們拿去一些擔憂卻步的因素,使他們不會一遇到醫療問題就覺得沒有把握,幫助他們多一些了解,少一些顧慮懼怕。但這並不意味著能立竿見影,情況馬上變輕松、問題很快就能解決,因為問題和習慣往往是在經年累月的思想和行為中形成,需要花很長很長時間來輔導和幫助對方。怎樣能讓醫療診斷不那麼望而生畏呢?首先,要了解診斷是如何得出的,你就不會覺得他神秘莫測、無法把握。然後把它拆解成比較實際的用語來理解,這樣就不會感到那麼懼怕了。我就可以說﹕“哦,你被診斷出這種病,世人是這麼處理的,但我有更好的方法。”總要堅定確信,聖經所給的方法比世人的方法更好。
結語
主持人﹕講到這裏,在最後的幾分鍾,我想請你們對有志于從事聖經輔導的人說幾句。我們身處的這個社會充斥著難題和病癥,有病就需要醫療介入,是社會的主流方向。在這樣的文化中,請你們為耶穌基督的福音、為神的道、為輔導事工,給出一些勸勉,談談在這個產生越來越多困境之人的社會中,聖經輔導者有什麼獨特的角色。
丹﹕我想說,醫護人員可能了解我們的身體,經過查看、分析、研究之後,他們可以知道身體的各個部分及其運作方式。而聖經輔導者是從創造者的話語來認識人的身體。我寧可尋求創造者,就是那創造了人和寫下說明書的創造者。因為我覺得祂懂得比較多。好過有人把車子拆散了說﹕“我想它是這麼運作的,我要這麼來處理。”聖經輔導者可以提醒輔導對象﹕神的話語是祂為我們而寫的,讓我們運用在自己的生活中,也幫我們應用在別人的生活中。你可以說,祂就是生產廠家。因此,聖經輔導者的獨特角色就是指引人去尋求創造者。
帕姆﹕神的話語大有能力。大家若做過聖經輔導,不管時間長短,肯定都會明白神的話語多有能力,“比一切兩刃的劍更快……連心中的思念和主意都能辨明”(來4:12)。因此,哪怕他們看上去有些醫療上的情況,只要我們能辨明他的人心問題,而且只要他們有人心的問題,我們就能發揮強項,這是來自神話語的強項。我再說,我們無法改變一個人,但聖靈能夠。祂能改變我們所有人,祂能改變你正在輔導和幫助的人。所以你看,我們有絕好的機會來發揮影響力。社會不相信情況這麼嚴重的人還能改變,但我告訴你,他們能夠改變,必定能!因為是神來改變,神能夠改變!
維克特﹕在輔導中你自己也會改變,你這個作輔導者的,自己也會改變。因為你需要成長,需要學習,需要更加委身,需要更加善解人意。你需要應用哥林多前書13章對愛的論述。你需要學習愛是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包括相信輔導對象能夠改變,因為有神和在他們裏面的聖靈幫助;愛是凡事盼望、凡事忍耐,這是你自己要在生命中去應用的,你是否能對他們表現出愛。因此不光是他們會有改變,社會和文化也需要這種幫助,而且你自己也會改變。
主持人﹕說得太好了!感謝各位參與這個討論,非常有幫助。我代表大家向你們致謝。非常感謝!
講員簡介
希斯。蘭伯特(Heath
Lambert),神學博士,哲學博士,時任ACBC(聖經輔導認證協會Association
of Certified Biblical Counselors)總幹事,現任佛羅裏達州傑克遜維爾第一浸信教會門徒培訓和家庭事工部的牧師,美南浸信會神學院(The
Southern Baptist Theological Seminary)和博伊斯學院(Boyce
College)的教師。希斯還是期刊The Journal of
Family Ministry和The Journal of
Biblical Manhood and Womanhood的編委會成員,編、著有﹕《亞當斯之後的聖經輔導》(The
Biblical Counseling Movement After Adams)、《輔導困難案例》(Counseling
the Hard Cases)、《終獲自由》(Finally
Free)、《轉變同性戀﹕聖經如何看性取向和改變變性》(Transforming
Homosexuality: What the Bible Says about Sexual Orientation and Change)、《聖經輔導的神學﹕聖經輔導事工的教義基礎》(A
Theology of Biblical Counseling: The Doctrinal Foundations of Counseling
Ministry)等。他和妻子羅蘭勞倫(Lauren)有三個孩子。
丹。維克特(Dr.
Dan Wickert),拉斐特婦產科的醫生。維克特作為ACBC的認證輔導咨詢師和教師講員,在信心聖經輔導事工做輔導員咨詢師。他是信心基督徒學校和盼望異象有限公司(Faith
Christian School, Inc. and Vision of Hope, Inc.)的總幹事,也是基督徒學校委員會和輔導事工委員會的董事委員。
丹•加農和帕姆•加農(Dr. Dan and Pam
Gannon),是蒙大拿州波茲曼市恩典聖經教會輔導團隊的成員,丹也是該教會的長老之一。丹•加農是一位退休的整形外科醫生,帕姆•加農是一位註冊護士,他們把自己對醫學的理解帶入聖經輔導的領域,並從他們所接受的聖經輔導認證的訓練出發,處理醫學和聖經輔導之間的關係。丹和帕姆在蒙大拿聖經學院的若干聖經輔導課程上任教。他們夫妻有兩個成年的孩子和兩個孫輩。
[1]
本文整理自2014年ACBC(Association
of Certified Biblical Counselors)會前會議“聖經輔導與醫學問題”的視頻資料。編輯時略有刪減。承蒙授權使用,特此致謝。版權歸ACBC,保留版權,未經ACBC文字授權,不得複制、傳播、翻譯。關于本文主題,希斯183¡¡蘭伯特博士著有一本小書,名為《福音與精神疾病》(Dr.
Heath Lambert, The Gospel and Mental Illness [CreateSpace
Independent Publishing Platform,2014]),電子書鏈接﹕https://www.amazon.com/Gospel-Mental-Illness-Heath-Lambert/dp/1499149468,對相關主題有更為詳細的闡述。——編者注
[2]
紮克183¡¡艾斯懷(Zack
Eswine),《司布真的哀愁》,宋梅琦譯(美國麥種傳道會,2016),12.——編者注
[3]
若是弟兄或是姐妹赤身露體,又缺了日用的飲食,你們中間有人對他們說﹕“平平安安地去吧!願你們穿得暖,吃得飽!”卻不給他們身體所需用的,這有什麼益處呢?這樣,信心若沒有行為就是死的。(雅2:15-17)——編者注
[4] Jay E. Adams, A Theology of
Christian Counseling: More Than Redemption (Grand Rapids:Jay
Adams Library,1986).——編者注
[5]
內在的人(裏面的人/inner self,見林後4:16),也稱之為“心”(羅2:29,6:17;弗1:18),通常認為,包括人的理性、情感、意志。——編者注
[6]
這並非是一份可以查閱的文件,而是聖經輔導者多年來達成的共識。亞當斯博士對此有非常謹慎的意見,有興趣者可以參閱﹕http://www.nouthetic.org/nouthetic-counselors-oppose-the-use-of-medicine-don-t-they.——編者注
[7]
躁鬱癥(亦稱雙相情感障礙、情緒兩極癥),是一種經曆情緒的亢奮期和抑鬱期的精神疾病。躁鬱癥分成第一型躁鬱癥與第二型躁鬱癥。它們的差別在于,第一型是只要一次狂躁期發作,不論是否有鬱期出現;而第二型則是至少一次的重鬱期,且伴隨至少一次的輕躁期發作所組成。——編者注